长平仰头望着他,冷冷一笑,说:“原来慈炯是来兴师问罪的。”
朱慈炯怒火更炽,加重了语气:“如此说,这些都是真的了?”
“是真的。”长平从容地回答。
“姐姐,你真是……”朱慈炯愤恨至极,对长平也充满了埋怨,但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一甩袍袖,焦急地踱起步子来:“他和李定国逼宫犯上,已是死罪。姐姐你不惩处他们,反而还许以高官厚禄。这不是更增贼人骄气吗?姐姐你是大明公主,朱氏宗亲,竟也无视朝廷法度吗?”
长平望着怒气腾腾的朱慈炯,不觉又淌下泪来。
她长长地一叹,说道:“慈炯,你若是能有父皇一半的果决明断,徐枫和李定国也绝不会犯颜逼宫。”
朱慈炯步子一停,瞪大了眼睛说:“贼人作乱,难道也是我的错?”
长平缓缓起身,声色俱厉地说:“明君在朝,天下安定;国出昏君,天下大乱。这个道理你会不懂?”
“你居然说我是昏君?”朱慈炯怒不可遏,伸手指着长平吼叫着。
“啪”地一声,长平挥动左臂,重重地一巴掌打在了朱慈炯的脸上。
外面的宫女们正要进来劝阻,长平含泪怒吼:“你们退下!”
宫女们噤若寒蝉,急忙退出去,还不忘将门关好。
朱慈炯捂着自己的脸颊,呼呼地喘着粗气,刚才的骄横已折了大半。
“你玷污大臣夫人,宠幸奸佞小人,还险些害死了瞿式耜和张同敞。”长平怒道:“你知道张同敞是什么人吗?乃是堂堂张居正之孙!”
她说完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朱慈炯打了个哆嗦。
长平已是泪流满面,继续说道:“你自即位以来,对抗清大局做了何事?对收拢民心又做了何事?若不是徐枫、李定国他们独撑危局,你早已做了亡国之君了!你还说你不是昏君?”
“可是……可是……”朱慈炯也不甘示弱地叫道:“徐枫犯上!纵然他有天大的功劳,只此一条,便该满门抄斩!”
长平冷冷一笑,伸手指着门外说:“好呀。你去吧。你去发圣旨治徐枫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