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泽脸色发白,死死捏着拳头,只低声说了一句:“别在这里……”
他很不想向阮临舟求饶,也不愿退让,除了沉默,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阮临舟却像从没起过这个念头似的,眼睛轻轻地一眨:“真不情愿,不脱也行。”
他这么轻易地就饶过了他,程方柏瞪大眼睛,刚要叫嚷,又听见阮临舟说:“过来,头抬起来。”
比起其他更加刁难的要求来说,这几乎是恩典了,哪怕换几个巴掌也值得。邢泽转过身,阮临舟那张完美精巧,挑不出的脸近在眼前。
突然,他的眼前陷入一片昏暗,眼帘被柔软的弧度扫过。一团软肉往他的齿关里延伸,探入滚烫的口腔,噙住瑟缩的舌尖,凶狠地袭进每一寸领地。
邢泽肩膀一颤,如遭雷殛。
阮临舟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手臂紧紧地箍着他的腰身——吻他。
这个吻的效果立竿见影。他立刻回想起,从别墅里醒来的那个清晨,阮临舟也曾这么激烈地吻过他。床单肮脏得不堪入目,沾满了精液和淫水。可怕的快感像一记鞭子,迫使他绞紧痉挛的双腿,在窒息中迎接绝顶的高潮。
人生之中,他的少数的几个吻,都是与女性之间发生的,满是轻柔的印象。
他知道自己长的不赖。从小到大,他都是女同学青睐的对象。那些女孩会给他送吃送喝的,或给他送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
邢泽泰然地享受外貌和性格带来的好处,不时算计那些礼物的价钱。他喜欢她们,因为她们足够心软,可供自己取乐和哄骗。
而阮临舟,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伶牙俐齿欺骗不了他,粗鲁的咒骂只会激怒他。男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不可能是一张漂亮皮囊就能遮掩的。
和任何他交往过的人都不同。阮临舟支配他,就像封建礼法支配一个不幸的女人,王孙贵戚支配一个卑贱的奴隶。高高在上,从抵挡。
这个众目睽睽之下的吻仿佛足有十几分钟那么长久,久到邢泽感觉大脑已经麻痹,舌头被吸得发麻,细微的水声在耳蜗中搅弄放大,上颚泛着丝丝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