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也借过几次,都借到了手。可想到今天晚宴上阮临舟的态度,他又犹豫起来,拿不定这事有几分能成。
再怎么说,血缘大过天,那些流氓要来追债,表哥难道能对他见死不救?要真到那时候,大不了再去求姑姑……
想到空了不少的车库,他的眉宇间浮现忧愁。那些没开过几回的好车,背地里联系了不同的卖家,总算是以差不多的价格转手卖了出去。
这笔钱多少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想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什么时候为这铜臭味的玩意着过急?手表,配饰,车子,凡是值点钱的东西都卖了,只要这回能连本带利地还清,心里的石头才能放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到阮临舟的住处拜访,没想到一连好几次都碰了壁,让他十分灰心。
找着机会,他便在阮临舟家附近转悠,总算有个周末逮到家里有人。
保姆出门采买回来,刚从车下来,程方柏急急忙忙塞回手里的烟,走上前喊道:“赵姨?”
他从小常来玩,那保姆竟还记得他的名字,讶异道:“程少爷怎么来了?”
程方柏笑笑,只说:“我来找表哥。”
他走进玄关。一楼的装修和记忆中相差并不大,生活的气息并不浓重,有种悬浮的美感。
他心不在焉地打量了几眼,紧接着就问重点:“我哥不在家?前两天来,都没见到人。”
保姆倒是平静地说:“阮先生今天有会,大概下午才回,前两天去别的地方出了趟差。”
听她这样讲,程方柏也没什么话好说,随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寻个地儿自己坐下了。
阮临舟过了晚饭的点才回来,一早就听保姆说程方柏来访,表情并不显得意外。
程方柏客气地寒暄:“哥,你在外面吃过了?”
阮临舟定定地凝视了他一眼,从他充满血丝的眼角和满脸惶恐中读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