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不妥,稍一犹豫,还是去掀了褥子,于床板上摩挲一阵,果然0到处光滑的暗陷。按下去,一尺见方的木板轻微弹出,露出匣子般的格子。
里面空空如也。
虽然没见过,但看那下面缎子凹陷的痕迹,原本应该是放着东西的。
——真的遭贼了。
不,不仅仅是贼。
阿兰也不见了。
洛水知道自己有过一小段失去意识的时间——阿兰,阿兰应该就是在那个时间没了的。
她是自己出去的?不,不可能,奉茶的布的术法还在,阿兰完全没有修为,如何能自己出去?
对了,还有奉茶!她们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屋内依稀还有些烛火未尽的烟气,铜笼中的炭大约还未烧尽,空气依旧是暖的,勉强可寻得些安适的暖意。可是这样的夜,外面应当十分冷吧?
窗外黑沉沉的一片,她只瞧了一眼,就有些瑟缩,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臂,依稀觉出点似曾相识的不适。
很久以前,她也曾像这般一个人,等着朋友们回来,然后……
——不对,根本就不一样。
洛水咬了咬唇,不许自己乱想。
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喊了声“公子”。那鬼没有回她。
于是那似曾相识之感更明显了。可她到底还是变了些。
虽然心下依旧不安,却没有哭出来。她眨了眨眼,憋下一点泪意,朝袖中0去:
师父给的锦囊还在,里面有他绘的剑符,蕴着他给的三道剑意,足够她保命。
大师兄给的头发也在。她将它与红线一起,串了片玉石编了个手绳,觉得过年可以讨个好彩头,现在正好带上。
还有那“同心之契”,她能感觉出来,它应该还是在的——只要她愿意给些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