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弟弟的身體沒事吧？”晉遠一臉緊張地看著醫生，懷裡還抓著想要在診間裡到處亂跑的晉星。他的弟弟今年十八歲了，臉長得嫩，還像個少年，但思考行為卻跟不上年紀，宛如小學生。晉星不是天生智力缺損，是因為在他十歲那一年跟父母一起出門時發生車禍，父母雙亡，他的頭部受到重擊，醒來之後不但忘了他這個哥哥，行為遲緩，連智力也慢慢退化。
晉遠大他十歲，正是剛上大學的年紀，本來應該有個快樂的校園生活，交女朋友，突聞噩耗，一邊念書一邊拼命打工，代替父母養他長大。如今八年過去了，他早就畢業工作了，找到一個人人稱羨的好工作，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缺錢了，晉星的腦損卻一點起色也沒有。
醫生是晉星的主治醫生，從許多年前就負責晉星這個病人，是個非常親切有耐心的人。他笑了下，安撫道：“晉遠，你別緊張，小星只不過是到了年紀而已。”
“什麼年紀？”
“青春期啊。”醫生稀鬆平常地道，“小星的腦部雖然受創，身體卻依然在成長，他的第二性徵發育了，也會有生理需求。雖然十八歲確實是晚了點，但這是值得恭喜的事……”
晉遠愣了好一會，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他是個正常男人，會有生理需求，只是這八年來，他的精力全都用來照顧弟弟上了，基本無欲無求。所以根本也忘記了，他弟弟的身體也在成長，同樣需要發洩。
“可是……可是小星……”晉遠同意醫生的說法，這一點確實是他疏忽了，但他的弟弟可不是正常的人，“他是……”
“我明白你的顧慮，小星是個雙性人，可能會過得比旁人還要辛苦。所以趁著這次檢查的時候，我也順便替他做了體檢，你可能需要注意一下，小星會有懷孕的可能……”
晉遠二十八歲了還沒談過戀愛，聽見醫生說這樣的話也不免臉紅。所以……小星在睡覺前時常跟他說下面癢，以及替他洗澡時，他手中摸到小星腿間黏滑的那些東西，都是……
晉遠是個好哥哥，雖然很愛晉星這個弟弟，但從來都是沒有任何邪念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醫生：“這個……通常都會怎麼解決？”
正常來說，家屬會避諱性事是正常的，畢竟對著自己的親人，總會有道德倫理上的顧忌。醫生給予建議：“如果家屬不方便幫忙的話，我知道有些志工團體是專門做這些服務的，我給你一張名片，需要的話可以打上頭的電話……”
晉遠把晉星帶回家後，看著名片上頭的電話發呆。根據醫生的敘述，這個志工團體主要是替殘障者以及像晉星這樣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提供服務。人人都有慾望，性需求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這些志工團體的宗旨就是這個。晉遠上網查了資料，上頭有許多匿名的感謝人，看樣子並不是騙人的。
但晉星的狀況並不一樣，他或許並不明白自己的身體是怎麼樣子的。晉遠覺得自己需要徵求弟弟的意見，即便晉星可能不完全懂。
“小星，下面……”晉遠紅了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問，“下面還會癢嗎？”
“癢啊。哥哥……”晉星一臉天真地回答道，他大概以為晉遠要幫他抓癢，湊了過去，“哥哥不准我自己抓，那哥哥要替我抓癢嗎？”
雖然以前就有人要他放棄照顧晉星，讓其他親戚撫養，但晉星就像他的小天使一樣，是他在世上最親密的血緣，晉星依賴他，就像是他生活的動力一樣。
“那個，小星……哥哥找人幫你抓癢好嗎？很舒服的，不會弄疼你的……”
晉星似懂非懂，但他一直都很聽晉遠的話，於是點了點頭。
晉遠便打了電話過去，詳細說明晉星的狀況，也詢問志工團體的服務過程。在得知他們只會用手替病患服務之後，晉遠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晉星會被人碰觸，甚至是親密的愛撫行為，晉遠心裡頭就覺得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