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峋一睁开眼就在病房里找温知夏,看到她坐在病床边低着头发呆悬着的心才落地。
他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查房的医生便推门进来了。
医生姓许,是他的老熟人,昨天穆峋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跑出的医院。结果大晚上他又把自己折腾进来,害得他加班到凌晨。
许医生看到他就没好气:“叫你住院你非不听,出去跑一圈把伤搞得更严重就满意了是吧?”
他训完穆峋,又转过头训温知夏:“你也是,就这么猴急一晚上也等不起吗?”
刚才老老实实挨训的穆峋急忙出声解释:“不关她的事,是我……”
许医生眉毛一竖:“你什么你,你那么重的伤她看不见吗?”
温知夏没吭声,安静地听着他的指责。
许医生骂完人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去继续查房了,穆峋伸手拉住温知夏的手,低声解释道:“不用在乎他的话,他说话一向不好听。”
温知夏没看他,轻轻挣开他的手,起身拿起椅背的外套:“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她现在心里一团乱麻。她本来打算他回来后就提出分手,现在这样她完全找不到时机说出口。医生的指责字字见血,他伤势加重的责任重重压在心里。愧疚感萦绕不去,让她在面对穆峋时忍不住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屋漏偏逢连夜雨,下属负责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她被迫帮着擦屁股。她忙得不可开交,在熬夜加班的同时,却暗自松了口气,她是有正当理由去不了医院的。
愧疚让她没法把穆峋扔在医院不管,她这几天有上顿没下顿地吃盒饭,但一直记得在饭点点些养生的汤送到医院去,也算稍微减轻了负罪感。
这天下午天就阴沉沉的,温知夏没在公司多待,下了班就带着电脑回家了。果不其然晚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她伴着雨声熬夜修改着项目书。
门铃响起,她打开门,门外是浑身湿透了的穆峋。
顾不上震惊,她连忙把人拉进屋,用毛巾胡乱擦干他身上的水,然后把他推进卧室让他换身干净衣服。
她让换好衣服的穆峋坐到沙发上,撩起他的上衣检查他的伤口,看到纱布没怎么湿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