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纵深足有三十米的大院落,迎面一溜五间大瓦房,旁边还有三间耳房。
咋一眼看去,跟电影里的地主老财家没有两样。
“这就是我大哥家。”田老蔫不以为然介绍说。
田老蔫的大哥原来是大队S记,跟公社和县领导关系杠杠地。
田秀来还乡,只需大哥一句话,她办完手续,就可以待在家里,等待矿上招工。
煤矿由于生产需要,不时地要占用这里的耕地,相应的也要把这里的劳力,招收进煤矿工作,享受城镇户口待遇。
如今大哥年纪大了,从S记位置上退了下来,仍宝刀不老,说一不二。
故事讲到这里,自然会有一个疑问。
既然田梅的父亲如此神通,田梅为啥到了三十岁还没嫁人,而且还主动要嫁给一个残疾人。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铁路作为国民经济大动脉,运输工作相对还比较落后。
传统的蒸汽机车,靠人工来完成的各项调车工作,导致人身伤亡事故频发,令从业者苦不堪言。
这座煤矿也是如此,与铁路运输相比,这里的工伤事故更是屡禁难止。
活生生的一个人,下到巷道里,谁也不敢保证,遇见塌方漏水瓦斯爆炸,或其它意想不到的矿难,有谁能够及时生还。
住在附近的村民,一听到矿区警笛响起,都不觉中要捏上一把汗,怕在矿里上班的亲人遭遇不测。
田老蔫的大哥生了七个儿女,大儿子和二女婿,就在矿难中失去了生命,而且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老女儿田梅为此发誓,宁愿终身不嫁,也不嫁煤耗子。
她长相俊俏,在附近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美人。
田梅刚到十八岁,就被媒人挤破了家门。其中不乏有公社和县领导家属,人们慕名而来,田梅却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