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阳去办公室里翻前两天一个实习生写的笔录,发现在李家这件事上,仅几笔带过。
他问李疏鸿,“那个花瓶据说是白底蓝花的,跟之前嫂子在跳蹬村山后挖出来的有点像,李哥,你有没有印象?那个是不是你家的?”
“如果只是这种花纹,我记得曾经家中有五六个,看不到具体样子,我不敢保证。”李疏鸿揉着额心,倦容满面,“明早我亲自给领导写报告,你也忙一晚上了,先去休息吧。”
周震阳一肚子话卡在喉咙里。
然而李疏鸿此时肉眼可见地颓,他一个男人家,就算安慰,也轮不上他。
便去办公室里拿了块毯子,倒了两杯水。
宋晚意像那晚在宜市李疏鸿给她按摩那样,依葫芦画瓢地按上他太阳穴。
动作舒柔,手法利落。
“等天亮了,我陪你再回趟跳蹬村,事情是毛家捅的,我感觉….应该是个突破口。”
她刻意放轻了声音,像拿羽毛尖儿扫过耳廓,痒酥酥地叫人难抗拒。
她接着说,“蓉娇说了还有几天,我看他们几个衣服都脏了,等供销社开门了,咱们就去买上几件……”
“牢里伙食不行,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给他们送些可口饭菜进去,省得到头来罪名洗清了,身子倒拖垮了….”
深夜露重,一股风吹过。
有些凉悠悠了。
李疏鸿闭目惋惜,伸手按住太阳穴上的纤纤柔指。
“晚意,咱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