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这个年代,逃出生天的概率极低。
思绪被扯得很远,脑中浑沌一片。
或许是报纸上的称呼描述刺激到记忆,宋父那张和蔼亲切的脸,和宋母温婉贤良的身姿在那片混杂之中越发清晰。
胸口闷得发疼,两股清凉淌在纸上,她才惊觉早已盈泪满眶。
突然,一张纸从夹层掉出来。
落款是李疏鸿,恳求周震阳将宋家一事按下,暂时不要告知宋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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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震阳喝了三杯水,才勉强将宋晚意受邀去京市一事压回肚中。
李东平这个怂包,晓得自己惹了烂摊子,竟跑去赵雪梅娘家避风头了。
“这水从井里抽出来三四天了,喝了也不怕闹肚子。”李疏鸿提醒他,在床角两个蛇皮口袋中摸出几本从部队带回来的手记。
里头夹着几张表扬信和票子。
“哎哟李哥,你这招是不是叫什么…..狡兔三窟?”
“也多亏那些人不敢翻盖了军戳的东西,不然早没了。”
“接下来怎么办?直接去毛家?”
李疏鸿拍掉掌心灰,将所有奖章和表扬信归拢到一起。
“我昨天路过毛家,人早跑了,听你奶说,天还不亮毛芳兰就扛着行李溜出村了。”
“她敢跑?!”周震阳惊起身,“毛巧慧还等着服罪,她莫不是连亲孙子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