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心中已经对郑老厨生出了些许好感。
然而赵牧一却清楚,父亲下葬当天,郑老厨正在咸阳城最有名的青楼喝花酒,还花大价钱,额外叫来了三名舞姬。
咸阳狱就这么点人,这种事,不需要一晚就传开了。
现在想想。
极有可能是郑老厨得到了嫪毐被抓的消息,甚至受到了补充糙米的钱款,提前庆祝罢了。
今日又想着用一壶酒来打发他。
赵牧一也不知该怎么评价。
他只清楚,不过提着木桶走了两步,桶里就晃荡起来,险些洒到外面。
既有他埋尸过于劳累的原因,更多的是桶中实在没多少糙米。
换做平日。
郑老厨哪怕有九条命,也不敢在犯人吃食上做太大手脚。
这次单纯是认定嫪毐和一众手下绝对没法翻身,才这么的肆无忌惮。
然而赵牧一并没有多么的愤懑。
因为这不关他的事,也没影响到他的利益。
有可能。
因为郑老厨,他这月分的礼钱还能更多些。
赵牧一为自己的冷血惊讶,又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他知道。
这才是最适合一名狱卒,一名长生者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