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怕南宫宏这个鲁莽的人听出她的“谗言”而冲动地一刀劈死她。
虽说她在胡诌,可是其中并不是全无道理。
“我并无不臣之心。”南宫宏相信皇帝不会怀疑他。皇帝自小看着他长大,是他眼里最和蔼可亲的堂叔,怎么可能……
兰方希摇了摇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自古无情帝王家。侯爷呀,只怪你们南宫一族子嗣不旺,三代一共就几个皇子,连公主都少的可怜,所以不会为了皇位和封地、军权争个你死我活。你可以看看东夷,或者西边的梁国。儿子十几个,个个心怀鬼胎,互相使绊子。现如今皇帝身体孱弱,太子久病不起。就算你没有不臣之心,也会有人把主意打你身上来。与其让你在国都有机会跟肱骨大臣结交,不如让你镇守边关。一旦是你,或是我出了意外,无论这仗打与不打,国都那边的龙椅肯定是坐稳了。皇帝若是勤快些,兴许还能趁这个时间再生个儿子呢。”
兰方希眼珠子一转,说:“他们算计的很好,你跟我成亲,就算你以后真的敢兵变,运气好还成功了,上国的老百姓也不会允许一个东夷人做皇后。我猜测呀,上国最有实权的大臣一定会站出来,推出一个新的皇帝。”
她越说越远,南宫宏越听背后越凉寒。
在他的眼里,兰方希这不叫胡诌,这叫旁观者清。
她的分析十分在理,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南宫家的子嗣确实太薄了,保不准就有哪个胆大包天的人动了歪心思。
可他不能表现的认同她的话,他还摸不透兰方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一介女流,又是异国人,仅凭自己的猜测就敢妄言我国朝政,还想借此保命吗?真不知道你是书读迂腐了,还是胆大包天,妄想搅乱我们。”
兰方希抻了抻懒腰,无所谓地说:“侯爷,我真的就是想保住我的小命,才冒死讲出我的想法。你要是不信,那就随便处置吧,我要睡了,你请自便。”
说完她起身来到床前,拿起一套被子放到在屋的塌上,说:“我可不敢委屈侯爷。今夜你睡床,我在这里睡,当你的守夜丫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