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这里只是临时驻扎的地方,房子太少,不如侯府那般宽敞,夫人能独自住一个院子。这里一共就三个院子,侯爷一个,处理军务一个,女人们一个。
南宫宏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你搬到我院子来吧,还有多余的空房间,你不想管家务事,就让苏宜楠去做。”
“嗯,全凭侯爷定夺。”兰方希有气无力的回应着他的话,没有了往日嬉皮笑脸的力气。
不拘住哪,只要远离那帮把她当情敌的女人就行。反正平时南宫宏军务繁忙,鲜少有时间搭理她,正巧还可以去他的书房看看书聊以度日。
屋内的空气凝结了。
“你好好休息,我稍后找人给你搬东西,我……先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看摆在案上的国书和报丧信,默默的将它们整理好,放了起来。
南宫宏忍不住有点可怜兰方希,小小年纪便被和亲,来到举目无亲的别国,夫君一家都不喜欢她,还抛下她一个人举家迁到封地居住,是不是的给她找点麻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征兵假装要攻打她的家长。
为了见母亲最后一面跪着哭求都得不到回应。要的补偿也仅仅是挪个住的地方。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说到底她不过是东夷放在这到底人质罢了,她从始至终都在跟我强调,她只是想保命。”南宫宏皱着眉头想。
抛开政治因素,她是个挺聪明伶俐的,从不越界,也不随意打探什么,即便跟上都的暗哨来往过密,也是常理之中,谁不想在陌生的地方多亲近自己国家的人呢。
南宫宏拍了拍南门,又开始自问:“搞清你的身份啊,你和她立场不同,她都说了你们之间是盟友关系,你为什么要替她着想?”
与其悲伤春秋,不如认认真真考虑她说的话。
远在上都的皇帝,对他掣肘太多。
从前没有兰方希的提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连一个小女子都看出来了,劝他争夺权利,才能保护自己利益。
他南宫宏何尝不是上国的另一个兰方希呢?被皇帝当做棋子去和亲,又因为取了东夷人而被无端猜测。
如果他真有不臣之心也就算了,可是他并没有啊,所以凭什么!
攻打西梁不让他去,反而让他一个堂堂正正的武将来做东境的障眼法跟东夷周旋?就因为有个东夷老婆,这还不是你们强加的?!
所以,兰方希说得对,你不是有实权的摄政王,你就永远摆脱不了这种处境。哪怕未来你休妻再取,在世人眼中你已经是个与东夷亲近过的人了,怎么可能免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