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只需要随意坐下,垂眼俯视某人简单说上两句话,就能让跪在裤脚边的人瞬间回想起当狗的日子。
被使用、被支配的肌肉记忆会自觉归位。
被逼迫着承认的自白,也仿佛成了心甘情愿的实话。
一个天生的、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妥帖的。
岑不迟蜷缩在车后排呜咽了一声。
他不知道宋江辙到底要干什么,但能猜到等男人回来后,一定不会轻易放走他。
必须先逃出去。
岑不迟躺在后座恢复了一点力气,摸索着艰难把自己支起来。
——车门被上锁了。
他深呼吸两声,然后急迫地拔高嗓音:“有人吗?!我肚子好疼!快疼死了赶紧来人!!”
果然有脚步声靠近,范叔闻声从旁边熄了烟赶过来:“咋啦?”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岑不迟眼眶红红,额上冒着细汗,哀求般急声说:“可以把我解开吗?我想去上个厕所,肚子好疼!”
范叔也是第一次干这种看押的活,昏暗的环境下瞅着岑公子不像说谎,发愁地挠挠头:“好好好,那我先打个电话……”
“真的忍不住了!”岑不迟眼泪汪汪,言辞恳切,“你先放了我再打电话不也一个道理?”
范叔一盘算,觉得有道理。况且宋总对这个岑公子不一般,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也负不起责任啊。
于是憨厚的司机老老实实给人开车门松了绑。
刚解开手腕的领带,岑不迟就“多谢”一声,炮弹般冲入边夜色里,连自己那条珍爱了几个月的领带都忘了拿。
范叔懵逼地看着他飞驰的背影,忍不住疑惑——厕所不是在另一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