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话很少,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在得知对方只有二十岁时,赵怀夕想:呵,难怪呢,小屁孩。
两人一前一后从开了快一个世纪的破电梯里下来,外头热浪滔天,老医院没有室内停车场,车子暴露在阳光下,一坐进去屁股都要着火。好在今天时间尚早,也就煎个三成熟。
赵怀夕的座驾是台乳白色的inipr,圆润呆萌,小小的也很可爱。
橘发小子从前面绕到副驾驶,倨傲的脸上透出一抹戏谑。
啊啊,连车都没有的人竟敢嘲笑我的车。赵怀夕烦躁躁,懒得理会,用比平常稍大几分的力气甩上车门。
回家的路正好是主干道,早高峰不容小觑,小白车淹没在龟速挪动的车流中。赵怀夕还惦记着自己和蔼可亲的人设,体贴询问:“温度可以吗?喜欢听什么音乐?”
“都行。”二娃瞥他一眼后低下头开始玩手机。
像个既欠揍又欠揍的叛逆少年。
不是像,他就是。
赵怀夕自讨没趣,郁闷闭嘴。
车内空间属实狭小,这车除了发动机和品牌还算拿得出手外,其他地方完全值不上这个价,况且他这台还是顶配,到手30个不过钱也不是赵怀夕出的,他老娘淘汰的小玩具,白白便宜了工资几千块的好大儿。
拐入小道后路况顺利多了,赵怀夕血压下来不少,二娃不挑音乐,他就打开收音机听广播。
老中医在线卖大力丸,观众打来热线诉说自己吃了神药后腰不酸,腿不疼,精力充沛,夜夜生龙活虎奋战到天亮。
中年男主持对节目的受众群体了若指掌,时不时蹦出几个下品笑话,老嫂子小寡妇一类的,引得俗气的听友们笑开颜。
赵怀夕也俗,跟着笑了几声。
没一会黎骁两条修得锋利的细眉就拧了起来,显然是被这低劣的笑点弄得不舒服,他的目光从手机平移到司机脸上,语气厌烦:“您贵庚?”
赵怀夕没过脑,从鼻子里飘出声疑惑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