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觉得上帝应该是公平的,这学霸可能被上帝关上了某扇窗户,“我的意思是,你能读国外的研究生真厉害,真是学霸呐!”
这下,大宋听懂了,又“嘿嘿”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想说我家里很厉害呢。”
起初,钟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直到后来,他俩约着去抻面馆吃午餐,大宋一边啃鸡架,一边跟她聊了许多。
他在恢复高考的第二年出生,母亲刚生下他,就忙着参加考试。他家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算是当地的大户人家。
有些老人说,除夕出生的孩子天生运势强,可大宋不这么觉得。他爸在一次进货途中遭遇车祸,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周,还是撒手人寰。
母亲顺利考上一所大学,把他丢给爷爷奶奶照顾,去了外地读书。从那以后,他便没再见过妈妈,直到她改嫁。
于是,大宋在小学的时候就成了别人口中“没爹没妈的孩子”。除了学习,在那个年纪,他想不到更有力的还击方式。
也许是天赋,也许是努力,大宋的成绩始终稳居榜首。初中,他就在地方报纸上发表豆腐块儿文章,大学又迷上了诗歌,在国外读研的时候又喜欢上了歌剧。
钟情以为他是地道的文科生,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比起舞文弄墨,大宋更喜欢数学。
“为什么?”数学烂得一塌糊涂的钟情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这世界上那些说“喜欢数学”的人。
“因为数字一共就那么几个,公式也是死的。怎么说呢?我喜欢不会改变的东西。文学,多少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不像数学那样透明。”
“那你为什么选择新闻学呢?”
“这个嘛——”大宋咽了口啤酒,说,“我想曝光我的继父,也不算是我继父,就是我妈改嫁后的那个男人。”
面条卡在嗓子眼,进也不是,出也不是,钟情低着头不知如何回应。
幸而大宋继续说了下去,“他虽然是什么知识分子,但他经常打我妈妈。我高中读的是寄宿学校,每次我妈来看我的时候,身上都有伤。我追问了好久,她才告诉我,那个男人是嫌她不能生育。”
“那你……”钟情想问,如果他的妈妈不能生育,那大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