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就该以闹剧的形式收场。
钟情没有说出实情,何未负气离开。
可即便如此,钟情也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给大宋发了条“生日快乐,春节快乐,日日快乐”。
何未也坐在车里,编辑好一条拜年短信,然后在软件里翻了半天“群发助手”。
好好的一个春节,钟情打开电视,正是她最喜欢的语言类节目。她一边笑,一边夹了个速冻水饺放在嘴里。
不管怎么说,该有的仪式感,该有的习俗,不能断。
何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琅榆酒店,后厨贴心地送来了蟹黄馅儿的饺子还有酱油碟。
他咬了一口,便把盘子推到一边,“我是北方人的胃,吃不惯这馅儿。”
服务生立刻端起盘子下楼,过了一会儿又送来一盘。这次,是三鲜馅儿的。
见他吃到第三个,服务生转身走了出去,等电梯的时候,靠在大理石墙面上深呼一口气。
三十二层,眼神好一点的人站在窗前,能看到半个城市。
万家灯火,何未找了很久,才看到一扇黑色的窗户。
那家的主人在干什么呢?与自己一样负手而立,搜寻这热闹中孤独的同类吗?
不,也许他是出了远门,去找自己心爱的人了。
或者,他不是本地人,早在几天以前就跟着春运的大部队返乡去了。
烟花在他窗前绽放,何未看着那转瞬而熄的绚烂,不由想到钟情腹中的胎儿,那个尚未被点燃的小生命。
像魔咒一般,人在伤心的时候,总能想起更多伤心的事情来。
亥时已过,天空也寂静下来。有几家人熄了灯,但留着大红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