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衿回头看了一眼十几米长的“尾巴”,头疼地说:“这怎么绕啊?后面这么多车。”
“您稍等,我去开车,您和那位朋友跟在我车后,我把你们带到前面,然后你们就在那儿调头吧。”
程子衿的车刚一挪动,何未立刻启动车子,险些又造成一起追尾事故。
绕到另一条路之后,两车一前一后在路上狂奔。
屏幕上,刘西同发来的定位小红点与程、何二人所处位置渐渐重合。程子衿熄火,还没拔出钥匙,后面的何未已经冲了下来。
“钟情!何末!”何未在前面边跑边喊。
即便是数九寒冬,程子衿眼见着何未脱下羽绒服随手甩到一边,跑近了再看,何未的衣领处早已被汗打湿。
忽然之间,程子衿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错怪这个人了。
原来,他也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事,自己认识的那个发生天大的事都要保持“衣冠楚楚”的男人,此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顾形象地奔跑。
不知从哪里传来细微的声音,程子衿本能掏出手枪,降低重心,一点点走向声源。
“何未!”他大喊一声,这个空旷的旧楼顷刻被回声填满。
何未闻声转身,脚下扬起的尘土扑向他价格不菲的西装。
他在距离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三米处放慢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倒在楼梯另一侧的钟情。
也许,真正的心痛是无声无息的。
当突如其来的灾难发生在眼前,何未头脑一片空白,他抱起钟情,若不是指尖试探到她微弱的鼻息,何未也不会对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