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段延庆一双手杖越舞越快,交替使出,看似轻飘飘的两根墨竹手杖使出来就像两根八十斤的镔铁禅杖一般,端地威力无比。
须知武功高强之人,往往能做到举重若轻,使用重兵刃如若无物。但举轻若重却又是更高明的功夫。虽然“若重”却又非“真重”,需得既有重兵器之威猛,又兼具轻兵器之灵巧。
原本段家剑法和慕容家的龙城剑法一般,都是与战阵之中演变出来的杀敌路数,讲究一个大开大合,大巧不工,最好是以六尺长剑使出,剑身越重越好。
而二人的兵器,段延庆的墨竹手杖固然是太轻,段正淳的长剑却也不过寻常的三尺剑,都不能将剑法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但是两人兵器上的造诣却大有差距,一来二去,段正淳由最初的短暂强攻落入了被段延庆全面压制的局面。
段正淳奋力接招,但觉敌人每一招递过来都像一座小山丘劈面砸到,逼得他内息运转不顺。
段家武功于内劲一道极其讲究,但凡内息不畅,那就是输招落败的前兆。
段正淳心下倒不惊慌,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自思一生享福已躲,今日就将性命送在小镜湖也不枉一生。
更何况还有阮星竹在一旁含情脉脉地瞧着,便是死了也做个风流鬼。
原来段正淳处处留情,他对阮星竹倒也不是胜过原配刀白凤和其余女子。只是他无论和哪一个情人在一起都是全心全意,就是为对方送了性命也在所不惜,至于转头忘得干干净净,那又另作别论了。
慕容复若是在此,只怕要给自己这个便宜岳父三跪九叩,跪求对方传授自己心得体会。
段延庆杖上内力不断加重,拆到六十招后,一路段家剑法堪堪拆完,凝目看段正淳的神情,见他额头、鼻尖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渐乱,心道:“此人与其兄段正明乃一母同胞,功力差得却是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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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段延庆手杖上的内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杖击出,段正淳的身子就是一晃。段正淳招架一剑,身子便是一晃,招架第二剑,又是一晃。
段正淳的武功,说来也称得上一流,但凡能够做到内力外放,都可称为一流高手。虽说段正淳修习的是一阳指,多少比之劈空掌一类的武功要更加容易做到这一点,但能够将指力凌空运到周身三尺伤人也是颇为不易。
然而他的对手是多年经营,一心复位的段延庆,其一阳指的造诣早在多年前就已至四品,又得高人指点,将指力化到一对竹杖上,威力非同小可。最重要的是,经历了珍珑棋局的破局,又见了慕容复等绝顶高手的交手之后,段延庆的武学理解又上去了一个层次。
他二人所用招数都是在十二三岁就已经滚瓜烂熟,别说二人都是段家的嫡系子弟,就是巴天石等人几十年下来都看惯了。因此这场比试并非比招数,纯粹就是内力的比拼。
巴天石等人看到此时,都知道段正淳败局已定,各人使个眼色,就想上前相助。
叶二娘娇笑一声:“几位大理的爷台,别人比试的时候插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虽然慕容复此前令她今后不得作恶,但是今日段延庆与段正淳之争说来无关善恶,只有立场之分,倒也算算不上违背慕容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