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藜斜眼看向萧即墨,正好迎上他和悦的目光,见他内敛光华、谦和友善,整个人温润如玉,安心了不少。
待郑临彰离开后,苏藜又同萧即墨提起:“其实那《敝昔医论与《六十病方应该同属一脉的,一个是经脉理论、一个是汤液药学。如果《敝昔医论是失传的医学典籍,那《六十病方必定也是,刚刚郑院判在,我不好明说。”
萧即墨双目微睁,惊喜道:“当真?我确实从未听说过《六十病方一书。”
“那是从天回镇游历而来的一位江湖郎中随身携带的医书,听说是他家传的宝贝,他晓得了我读过《敝昔医论,便同意将那《六十病方借给我在一旁阅读。”苏藜睁着美眸,眉飞色舞地回忆着,“可惜这书我只看过一遍,记不太全,之后尽量默写给你,你定要再仔细分辨。”
“好!”萧即墨答得掷地有声,脸上难掩兴奋。
之后的日子,苏藜同萧即墨可谓是志同道合、一拍即合,两人沉浸在医药典籍里不亦乐乎、不舍昼夜。
尤其是苏藜,医书珍贵,不可外借,她每日都要读到临安三催四请才肯回月夕苑歇息。
这日,萧即墨又去给太子问诊了,苏藜一如往常地看书至深夜。临安担心她肚饿,便去膳房给她取小食去了。
她倒也真的被饥饿扰乱了思绪,放下书起身四处闲逛起来。
太医署里静悄悄的,只余了几个宫人值守。
苏藜除了初来那天到先医庙祭拜了神农塑像外,便一直同萧即墨待在德善唐,默写医书以及学习,这偌大的太医署她还真未好好转转。
“白日里男子太多,夜里总可以溜达溜达了吧。”她胆子也大,一时兴起便越走越远。
忽地,苏藜听见了一阵脚步窸窣声,那声音仓促而慌张,她本能地似林中小兽一般警觉起来。
她躲在墙角,只见一学徒模样的瘦小男子,揣着什么东西,探头探脑地往太医署的偏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