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前往豫章看着黄维扬,否则还不知道弄出多大的事情。
从江都到豫章,一千三百里地,房玄龄昼夜兼程,赶到了隋军大营,连腿都磨的血烂。
眼看黄维扬无事,房玄龄松了一口气。
但听说到黄维扬在散原山中遇险,差一点被楚军俘虏之事,房玄龄又怒了。
不过房玄龄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知道黄维扬年轻,不能太逆着来,否则不仅不能起到劝谏的作用,反而还会激化二人的矛盾。…
于是房玄龄便将矛头对准了陈克敌和刘仁轨。
“开复,昔日卫公评价你为‘聪哲之才,懿矣纯良’,无论是能力还是德行,在年轻一辈中都是佼佼者。卫公特命你在世子身边佐助,就是希望你能够为世子查缺补漏,矫过拾遗,可你又是如何履行自己的职责。
散原山一战,世子不知其凶险,可你常在军中,当知天下无必全之策,任何差池,都会引得巨大疏漏,你身为世子参军,当及时察觉此战之风险。可你不仅不规劝主上,以避风险,反而鼓动世子,冒险一战,以致陷入危难之中。
你可知世子若出了差错,十个你亦无法赎其罪。”
说着房玄龄又看向刘仁轨。
“正则,你可知卫公为何为你取这个字?则者,范也,正则,以正帝范。卫公给你取字‘正则’,就是希望你心秉正道,能佐助世子,规正行范。对于此战,你战前不能及时纠正主君的错误,劝谏主君;战后又不能让主君引以为戒。你正的是什么范,做的是什么臣?”
陈克敌和刘仁轨二人听到房玄龄的训斥,立刻便伏在地上,向房玄龄请罪。
不得不说,房玄龄的话已经是极重了。
二人虽为黄维扬手下重臣,但房玄龄是宰相,又是黄明远的表兄,故二人对于房玄龄的指责,只能担着,不敢回嘴。
房玄龄骂完二人,黄维扬也坐不住了。
其实因为之前的那个意外,再加上战果辉煌,反倒没人注意该不该出兵。黄维扬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可今日房玄龄的话,虽然是指责陈、刘二人,但其实句句说得是他。
于是黄维扬也脱下帽子,向房玄龄行了一大礼。
“房公勿怪此二人,战前众人皆已劝我,是维扬一意孤行,冒险行事,才导致此战差点出错,维扬向房公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