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翡翠扳指跟了他太久。
如今摘掉了,手指上的痕迹却还很明显。
那一块皮肤显然比周围的白皙上许多。
就像是一个烙印。
一旦烙下,便深入骨血。
祁远章抬起头来,脸上没有高兴,也没有失望。他看起来意外的冷静和从容,似乎早就预料到建阳帝不会拿他方才那句话当回事。
他的声音却还是轻轻的。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国师疑心臣同复国军有染……这叫臣如何是好?”
侏儒小祝听了这话,看看他,又去看建阳帝。
建阳帝把他抱上了膝盖。
大脑袋一挡,祁远章便只能看见建阳帝半张脸。
小祝尖声尖气地问道:“靖宁伯怎知国师疑心你同复国军有染?莫非是国师亲口所言?”
祁远章摇了摇头:“国师自然没有明言。”
建阳帝的嘴巴动了动。
声音有些含糊。
——“国师错了吗?”
小祝则道:“国师一向是对的。”
话不同,意思却很一致。
祁远章垂着头,叹口气道:“臣实在冤枉,不知国师为何生出这样的疑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