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死啊皇上……臣不敢啊……”
侏儒小祝靠在建阳帝的肩头上,怪声怪气地道:“靖宁伯真是永远都这么有意思。”
祁远章哭得更丑更狼狈。
他爬起来,又摔下去,只好瘫坐在地上,抽噎着,含含糊糊地道:“皇上……臣实在是没有法子啊皇上……国师他好端端的竟然疑心臣、疑心臣同复国军有染……可臣没日没夜的,只管为他的宝塔监工……”
“臣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上!”他说了两句,像是解开了心结,话渐渐顺畅起来,“国师他怎么能疑心我?!”
“臣实在是冤枉!若眼下是六月,恐怕外头也要飞雪的!”
他大哭不止,眼睛通红,一点没有为人父为人臣的模样。
可建阳帝似乎很满意他这样的哭诉。
这一回,建阳帝没有再让侏儒小祝代他开口。
他自己坐在长桌后,声音沉沉地道:“不敢死,就不必死了。”
侏儒小祝也道:“是啊靖宁伯,你既然不敢死,那还死什么呀。”他说完贴近了建阳帝,同建阳帝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
祁远章一边哭,一边抬起手来擦脸。
华服沾了水,也是好看的。
他胡乱拿袖子抹着脸,抹得一张脸通红通红。
侏儒小祝转过脸来看向他,口中道:“靖宁伯,国师这人你也有数。他老人家呀,平素心细,一贯的不爱相信人,是以他疑心你同复国军有染,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祁远章哼哼唧唧,睁着一双核桃眼道:“可、可臣还是冤枉啊……”
建阳帝靠在椅背上,闻言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