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元旦。
江辽省,
吉春市,
太平胡同。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今天,又是入冬之后最冷的一天。北风呼啸,大雪漫天。
听到隔壁屋里传来了“咣当”的门声,陆天心头一动,连忙从烧得滚烫的火炕上爬了起来,坐在炕沿,双脚快速塞进棉捂子里,哈下腰,用力系了系鞋带。
站起身来,穿上厚重的黄绿色大棉袄,戴上翻毛军帽,脖子上也扎上了围巾。
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
穿戴好后,陆天从里屋出来。拿起外屋的铁簸箕,在煤槽子里划拉了一簸箕大同块煤。
右手端起铁簸箕,左手拉开门栓,推开门。门一打开,一股刺骨寒风扑了过来,陆天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走出屋,回身将门带上。来到胡同,陆天翘着脚,向隔壁屋子张望。所谓的隔壁,其实两家就是堆着些破烂将两家隔开,即便不踮脚,旁边屋子也是一目了然。
令他多少有些失望的是,隔壁屋里的灯一直没有亮,搞不清楚,他想见的人有没有回家。
看到插着糖葫芦棍的手推车在墙根底下锁着,陆天觉得,郑娟一定是回来了。
于是,他端着装满块煤的铁簸箕,趟着雪,走到郑娟家门前。
敲了敲房门,
很快,门里有了声音,“谁啊”
陆天有意提高了嗓门,“光明,我是你陆天哥。”
“陆天哥,有事么”里面男孩似乎没有开门的意思,依旧没有开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