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韫回到府中,天色已经黑下来,底下的丫鬟烧好热水,将浴桶装得满满当当。
月见叫丫鬟们都下去,她亲自给卫知韫宽衣,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露出里面的金丝软甲,软甲上扣着一个血包,血包已经爆了,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竟猜到驸马会刺您一剑,提前做好准备。”月见小声说道。
金丝软甲脱下来,卫知韫窝进暖和的水里,闭上眼睛,发出轻轻一声叹息。
前世孟珩为了利益,为了节节攀升,将她这个原配杀死,那时候她已经在孟府守了十年。
即便他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但若他有一点恻隐之心,也绝对做不到提剑将她杀死。
但是孟珩没有任何的恻隐之心。
于是她知道,即便重来一次,即便孟珩仍然记得他们的过去,孟珩也会再次为了利益,为了立功,将她杀死。
如何能不防备呢?
毕竟已经死过一次。
如何还能叫孟珩再次将她捅得鲜血直流呢?
她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即便要流血,那血也必须是扳倒孟珩的筹码。
长长久久地泡了个澡,洗去周身的疲乏,洗去经年累月的伤痛,卫知韫换了一身浅粉色纱裙,睡进了月见提前换好的被子里面。
这一觉,卫知韫睡了很久。
整整七天,除了吃饭、如厕,她基本都是在床榻上度过的。
第七天黄昏,天上落下雨来,雨水滴滴答答从屋檐上滴落,是最好的入睡催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