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门大敞,一个胖乎乎的身体站在门口,神情愣怔,地面上滚落了好几个白白胖胖的小馒头,还有盘子摔碎的残片。
傅偏楼则阴郁又警惕地盯着对面,手背上有寸裂口,正往外点滴渗血。
是钱掌柜
他一瞬间划过好几个猜测,脚步不由停了一下。
钱掌柜低头望见少年被划伤的手,吓了一跳,焦急地想去捉来细看情况。
这个动作像是点燃了导火索,本就时刻关注他的傅偏楼一下子浑身炸起,十分应激地想推开他,可惜人小力微,挣扎甚至都未被钱掌柜察觉到。
他拎着少年的手,慌忙问“你没事吧等等,前堂有伤药,我去拿一下”
话还未尽,下巴上的小胡须忽然被揪住,狠狠一拽。钱掌柜被扯得痛了,下意识向低处看去。
就在此时,少年用空手拨开遮着左眼的额发,冲他微微仰头
“钱掌柜”
一道厉声忽然拉走了两人的注意,他们转过头,只见向来不动声色的谢征眉头紧皱,大步流星走来。
傅偏楼瞥了他一眼,低下头,顺势挣开了钱掌柜的手。
他本就瘦弱,在钱掌柜的对比下更显得弱不禁风,手背还流着血,看上去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钱掌柜见状很是尴尬,对谢征解释道“我看你还在忙,想起来都过了晌午,你表弟还没吃东西,小孩子该饿坏了,就想送点什么没想到不小心打翻了”
哪是什么不小心,不小心怎会划伤傅偏楼的手
谢征心里门儿清,摇摇头“我表弟不懂事,掌柜的莫要见怪。”
“嗐,也是我思虑不周,都忘了你跟我说过你表弟怕生。”见他没生气责怪,钱掌柜松了口气,“他手划伤了,我去拿伤药来。”
“他之前就摔了一跤,膝盖跌破了,我擅作主张已经拿过来了,还没和您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