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娃,怕不是命里遭罪啊这是受了哪门子刺激,叫他想起亲娘死的那天啦那帮小畜生,我早该找过去的,人傻了还不放过,难不成非得把他逼死吗”
说着说着,杨婶就开始抹泪。
谢征望了眼傅偏楼,少年的脊背都快塌弯了,想来被这番话伤得不轻,却又辩驳不能。
他不知第多少回在心中感到棘手,安慰杨婶几句,将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
“一直以来有劳照顾我家表弟了,上回听闻您家的喜讯,没有亲自来道贺,恕我失礼。”
“哎呀,哪儿的话这八字还没一撇的,都瞎传什么呢”
说到自己骄傲的儿子,杨婶也算略打起了些精神“上回他才寄来封家书,我还要谢谢宝宝给念呢,省得花钱去找街尾那穷秀才了。飞鹏他说大抵秋试后会回来一趟”
“说起来,也不知道京城那种大地方有没有能治好这娃娃的,小谢账房啊,能不能拜托你给他写封信就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唉”
她顿了顿,又摇头道,“算了算了,他正到关键时候,可不能打扰。回头我差老杨去京城一趟问问,顺便还能给飞鹏带点东西”
他们又闲聊两句,那厢,傅偏楼豁然站起身,惊喜道“你醒了”
杨婶忙不迭地转身“醒了我看看,我看看”
谢征跟着走过去,却见傅偏楼无措地杵在原地。对面,李草恐惧地避让在床角,瞪着他,仿佛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谢家娃娃吗”杨婶不解地问。
傅偏楼垂下头,五指紧握成拳。
他的神情有些震惊,有些不能接受,又有些意料之中的苦涩和自嘲。
“我”像是想解释什么,他深吸口气,稍微前倾了些身体。
“啊呃呀”
李草因这个动作,惊惧地扑到杨婶怀里,不停地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