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曾昌。”
两个老头远远对望,互相念出了对方名字。
曾昌取下腰间葫芦,拔掉木塞,咕噜噜灌了口美酒,老脸泛红,唏嘘道:“十几年前围剿魔教时你我还联手对敌,今日却是站在了敌对面,真是时也命也。”
唐尧之枯枝般的手掌划过露出真面目的扁担,声音沙哑道:“他是你峨眉的人?”
“非也非也,我与李小友不过萍水相逢,但他颇合老夫胃口,你要在我面前杀他,这是万万不能的。”
曾昌眯眼笑。
单凭李希夷那夜还原酒仙剑舞,全他夙愿,这段缘分就足以让他为李希夷拔剑了。
更何况,他很喜欢这个小辈。
唐尧之厉声威胁道:“你要保他,便是与我整个唐门为敌!”
“呸!”
曾昌混不吝啐了一口,不屑道:“你唐门哪这么大脸?还威胁老夫,有胆的让你家老太爷上我峨眉剑宗试试?看看我那剑仙师妹能不能一剑劈了他!”
他为逍遥剑修,习酒中剑,游戏人间,向来只求一个快活。
给峨眉树敌事小,遇事退却,丢了峨眉剑宗面子,丢了剑修尊严,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再说了,凭峨眉数百年底蕴,怕个球。
见唐尧之脸色阴晴不定,曾昌径直道:“要打便打,不打我就带着这小子走了。”
“师伯,我们追的那人也在此处。”
谢初夏适时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