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心!”
李斯黑着脸训斥。
还好今天始皇帝没有陪读,不然这戒尺就不是打在桌子上,而是打在少年的身上了。
少年惊吓地看着新老师的刻板脸,觉得比这些背不完,学不会的律令还要可恨得多。
叔父,你什么时候来看看胡亥啊?
少年的愁,是读书多,是管得严。
盖聂很少放鸽子,通风报信不是他的职责。
他这辈子除了对剑不腻,做别的都提不起太大兴趣。
咕咕咕~
提醒偏瘦,两只羽翅却强壮有力的灰鸽子叫的欢快。站在地上,一下一下地啄食剑圣掌中摊平的谷物。
吃掉最后一粒谷子,它抖抖羽毛,带着足上绑着的信笺一飞冲天。蔚蓝的天空中多了一个黑点,黑点向东而去,越来越小,很快便消失不见。
盖聂起身,从前那挺拔如青松,笔直如险峰的嵴梁微微句偻。
“这不是你的错。”
被始皇帝召见,说完政务本应出宫的吕不韦带着面具,站在盖聂身边,许久方言。
“公子如此信任我,我却意气用事坏了公子大计,此怎能说不是聂的错呢……”
若是他完全依嬴成蟜所言,时刻紧盯赵高,不因杀一宫女而对始皇帝心有芥蒂,托病休沐不上班。那日胡妃身死时,赵高就已授首了。
十八公子不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咸阳宫也不会被赵高弄得乌烟瘴气。
“剑客……”
“不必再劝了,商人,你我都再清楚不过,那些话都是借口,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