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笑了一下,抬手想要敲打,看着亲弟的困倦神情和那些污垢,实在是不忍心。
起身,在黑暗中又走远了。
“你倒是点蜡烛啊!给谁省钱呢?”
嬴成蟜排着桌子叫嚷。
“竖子!竖子!”
始皇帝再次斥骂。
没有新的光亮照明,始皇帝再回来时,端着一盆清水,盆上搭着一条绢布。
哗啦哗啦~
嬴成蟜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本来汹涌如浪潮的困意,倦意,累意都去了三四分。
始皇帝递上绢布,嬴成蟜接过丢在一边。
始皇帝竖起眉毛。
“什么意思?”
“有这点水还清醒些,擦干了我怕我倒头睡过去。”
收到盖聂书信的那一刻,嬴成蟜便从新郑骑了一匹快马奔赴咸阳,跑了三天三夜,几乎没有睡过半个时辰以上的觉。
始皇帝冷哼一声,拿起被嬴成蟜丢在一边的绢布,在嬴成蟜不满的眼神下,强硬地擦去亲弟脸上的水渍。
“困了便睡,强撑什么!”
“你怎么不睡?”
烛火没有那么光亮,但足以让嬴成蟜看到穿戴整齐的兄长,眼中细密的血丝,略微干裂的嘴唇,还有憔悴的神情。
“与你何干?去睡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