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想要捂鼻子的冲动,“这儿是东部和西部的边界,邦得利区。”
福安安静地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定定地望着弗雷德里克,期待着下文。
弗雷德里克望着福安,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随即很快回过神来。
“相较于海德公园所属的西部,位于东部的大不列颠则存在着严重的失业、住房不均等问题。”
“所以,东部就像是……贫民窟?”
弗雷德里克不自然地捏了捏鼻子,“你形容的很准确,安。”
顿了顿,又补充道,“这里相较于真正的东部已经算是很不了,至少还有阳光。”
福安略微诧异地望了弗雷德里克一眼,“王子殿下去过那里?”
弗雷德里克有些失落和不悦,“叫我格里夫,安。”
但还是耐心地解释,“我前几年从汉诺威来英国时曾经路过,那里又灰暗又令人窒息。”
福安转头望向窗外,大量密集的联排房屋、狭窄幽深的小巷,还有光着脚丫在石头路上奔跑的孩子。
沾着些许灰尘的脸上,那天真灿烂,忧虑的笑容仿佛是这个灰暗的巷子里唯一的光了。
灰色逐渐从眼前掠过,越来越多的白色和金色蔓延开。不多时,马车便已行驶到伯灵顿拱廊街。
福安一行人下了马车,站在高耸挺拔的建筑前。
“这个伯灵顿拱廊街,是国王陛下修建的吗?”
福安望着站在门口的守卫,身穿一袭黑色制服,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帽子上的羽毛随风而动,胸前斜斜地缀着一条金色的穗子,庄严又严肃。
“不,”弗雷德里克见怪不怪,“这是德文郡公爵威廉·卡文迪什的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