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知说到伤心处,眼角似有泪花闪动,与她之前冷静自持的态度完全两样。诸葛启文不禁叹道:“大姐姐这是做了啊!你是她亲生女儿,怎能这般不闻不问,任你受欺负!”
“正是如此。不瞒舅舅,正因我有诸葛家做靠山,正因他们知道我背后还有舅舅您,我继母这才有所收敛!不然,她怕是早就把我嫁给别人做妾了!好在,我为程家挣下了诺大家产,又多次拼死不嫁,我父亲这才念着我的不易,最终没让我嫁出去。可是,我父亲近年来身体越来越不好,等他一……我又怎么能逃得过呢?”
诸葛启文道:“黄氏果然如此可恶?”
“是。我程月知虽出身商贾,但我诸葛家却是百年制笔名家,连东坡先生都要赞一句诸葛笔好,那是流芳百世的!我怎么可能为人做妾?且我一身本事,怎么甘心受她摆布!奈何啊,世情如此,她虽继母,却是嫡母,以后婚嫁,还是得她说了算。舅舅,我来诸葛家,便是想拿我这一身本事,换舅舅一生庇护。”
“好,好,好!”诸葛启文点头,“侄女你莫担心,你既然来了,我自然要庇护于你,也会助你。只是,你之前提到的那本笔记……”
“舅舅!我人既然来了,笔记自然也带来了。只是,我程月知不是不信舅舅,实在是我现在与孤女异,除了从程家带来的东西,也只有外祖父给我的这笔记还能支撑我一二。”
诸葛启文渐渐也听出了苗头。好个程月知,虽则黄氏对她不好,她估计也没让黄氏讨了多少便宜去。她掌管程家生意多年,其中必沾了不少油水,否则,她哪里来的钱财让她在诸葛家上下打点?估计,她现在手里还攥着大笔财富呢。她说是要拿本事换庇护,其实不过是拿笔记提条件罢了。
想到这里,他故作疑惑地问:“侄女,不知你有何想法?你尽可提出来。”
程月知在商场多年,深知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对手。她半真半假说了半天,她根本不信诸葛启文能轻易被她打动。但她只要让他相信,她程月知是个走投路的,不认父母的势利女子就成功了第一步。
程月知深吸了几口气,恢复了平静,她说:“舅舅,我有三个指望,只要这三个指望都达成,舅舅想要什么,都可得到。”
“你说!”
“其一,我希望舅舅给我父亲寄信,言明舅舅将代表诸葛家庇护于我。”
“这个自然。我既然知晓你的难处,不可能置之不理。”
“其二,我希望舅舅能助我在湖州择婿出嫁,出嫁之后,我再返泉州,为我父亲侍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