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嫁妆已随我北上,我不信那等财富,还不能让我择一个良人。我只希望舅舅能助我摆脱黄氏掌控。若是我顺利出嫁,绝不会忘记舅舅恩情。”
“好!侄女你既然如此信任我,重托于我,我定帮你觅得佳婿。”
“其三,其实不算指望,只是我想为前面两个指望再加一个筹码——我要入诸葛笔庄!一来,我用本事换个自由择婿的许诺;二来,我可助舅舅一臂之力,报答您的恩情。”
“……原来,你信中所说,要入诸葛笔庄,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啊。”
诸葛启文有些犹豫,可他的确又很心动。
说实话,诸葛笔传到他这一代,技艺虽已成熟,可突破不大,再难现祖辈辉煌。江山制笔名家辈出,且在朝廷南迁后,文风昌盛,画坛繁荣,文人墨客们对笔的需求越来越高,甚至于刁钻……而程月知,既会挣钱,又有那本笔记……
其实,他根本没有看过那本笔记,只在程月知的来信中看过摘录的那么一两句。可只一两句,他就知道这本他阿父写的笔记一定能帮到他……
可恨,阿父心里头只有诸葛兰!竟然把这笔记给诸葛兰也不给自己!
“舅舅,只要我能从湖州顺利出嫁,出嫁之时,必将笔记双手奉上!”
是了,程月知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小女子。一个小女子,再有能耐,最看重的还是嫁个好郎君。只要她快快嫁个称心如意的人郎君,他们夫唱妇随,那笔记对她再价值,那他不就到手了?至于她想进笔庄,那就进呗。笔庄,还不是他说了算!
“好,好!侄女,你这三个指望,我都答应你。”
程月知面露感激,站起身来,盈盈下拜:“多谢舅舅!”
“只是……笔庄辛苦,我怕你,干不来!”
“月知不怕辛苦。只要舅舅答应我,多辛苦我都不怕。”程月知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