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启文感叹道:“我真是搞不懂程元诚,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必不会如此对待她啊!”
程月知强忍情绪,叹道:“不是每一对父母,都爱自己的子女。”
诸葛启文道:“侄女放心,我们诸葛家,不仅在湖州,就是在两浙路都声名极佳,为你择婿绝对不难。呐,就这一时,我脑海里就已经有了几个好人选了,待我回去与你二舅母一商议,绝对能为你挑选出翘楚来。只是,侄女,你也知道,那本笔记对我十分重要,我真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能将阿父的叮咛放在身边。你之前给我写信,总还能摘录一些……”
不待他说完,程月知便道:“每十天,我定写信给二舅舅。”
“好,好。”诸葛启文笑道:“这件事,也就你我二人知晓。”
程月知微微一笑:“只你我二人知晓。”
诸葛启文抻了抻宽大的袖子,志得意满,“那么,就这样,过几天便是新年了。等十五一过,我便带你去笔庄,如何?”
“好的,二舅舅。”
诸葛启文开始想,要把程月知放哪里好?铺子里当伙计,不妥,迎来送往始终不是闺秀该干的事儿,说不定会影响她择婿。管帐,不妥,帐上的事儿必得是十分信任之人才能担任。监工,也不是不可……
“舅舅,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程月知笑着说。
“什么?”
“我想去当学徒。”
“什么?!当学徒?”
“是的,从最难的、最底层的、最繁琐的活计开始做起。”
程月知坚定的说,“从一名笔工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