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轩趴在桌子上一直不眨眼地看着姐姐,他担心害怕了几天几夜,姐姐醒来,就像拥有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不舍得离开。
“你实在不愿回屋,就去外间榻上睡,放心呢,冬梅在这里。”月娥柔声安慰道。
少年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温顺地点点头,去了外间榻上休息。
婢女端来汤药,冬梅喂娘子一碗药喝尽了,拿着手帕轻轻擦干净娘子的嘴角,看着她紧蹙的眉头,龇牙咧嘴的惨白的小脸,难过地轻声问:“娘子,疼吗?”
月娥咬牙切齿,尼玛,噬骨之痛啊,痛死个人了。
她往里挪挪身,腾出一个人的位置来,有冬梅在,总是安心的。冬梅默默地躺上去,她也是困极了,合上眼就睡着。
秦郎中每天按时来给月娥针灸,换膏药,调整药汤。他不辞辛劳,尽心竭力地将平生所学医术都用在这个难治的阴邪之症上。
月娥的身体外表完好损,实则灵体伤得厉害,须得內外兼治。她日日打坐,静心修复灵体。所有关心她的人也只能在外间静候,不可进去打扰。
调理了一个多月,那只梦中的断臂已能挥洒自如了,身体各处也恢复如初,月娥终于走出了卧室。
室外春光明媚,和煦的微风拂过脸庞,清爽而舒坦,树枝长出了绿油油的新叶,鸟儿在枝头欢快歌唱。月娥站在屋椽下,眯起眼睛仰望青天,天空瓦蓝瓦蓝的,深邃而透明。在茫茫时空中,演绎了多久悲欢离合,那些看似不经意发生的事,实则都有他的前因后果。她提着裙摆,慢慢往前走,梦中李杰的话犹在耳边:“娘子被邪气所染。”
邪气来自何方?是何人所为?她边想边往后院石壁处的流水声走去。站在哗啦啦的流水边,仔细观看了一番,蓝天白云下,石壁上的一指流水在水池里溅起一团团雾霾,腾起来像雾一样在空气中飘浮,被周边的土木吸了去。空气中有阴冷的气息,此处古怪,难道与溟河的水气相通?
月娥就像一张白纸,一点灰尘落在上面都易被发现。她察觉到此处的细微之处,不可能如此巧合,恐怕是有人故意布的阵眼?长此以往,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会不利。
所谓住宅风水,最讲究与屋主人生庚八字相生相克,相生者则昌盛,相克者则伤亡。
东方硕看着月娥凝重的表情,试探地问:“娘子,此处可有问题?”
“嗯,这个宅院原主人是何人?”
“原主人已不在人世了…”
“原来如此,至今日起,再此景,须得另造一景。堵了这水眼,放干水池,填上泥土,栽种桃木花树。”
“是,属下即刻着李伯去办。”
他对月娥深信不疑,娘子总是比他们看得远,想得深。刚要转身,又听见娘子转为欢愉的口气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