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楼是表弟名下的。”
“茶楼装修得甚好,窗外也是好景致,经营有方,如今是宾客盈门。你出入这里,若是被心怀叵测之人撞见,不知惹出怎样的风波。”
“表哥放心,我知道这些。有冬梅时刻在我身边,她是有功夫的人。”
“就是门口那个女子?”
庞新逸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冬梅,目光深邃,洞若观火。冬梅脸一热,赶紧低下头。
“嗯”,月娥点点头,望着冬梅眨眼睛。冬梅见是娘子的家事,知趣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庞新逸微微皱起眉头,一张白晳如玉的脸凑近月娥耳边苦口婆心道:“这是京城,再好的功夫也比不过权力。如今这朝堂明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实则各派势力明争暗斗得厉害,动荡随时会发生。开个茶楼本没有什么关系,偏偏这茶楼独特新颖,在京城名头日渐响亮,引来各方势力的人都喜在此凑热闹。若是发生点事,你一个闺阁女子在这里被泱及怎么办?跟我回家去,在家里由着你闹腾。”
“关我何事,我只是在这里喝茶,做点生意赚钱…”
她突然想到了身后的元平,还有身边的人中楚翘,状元表哥。愣了愣神,声音一下子嘠然而止。
“赚钱何须由你抛头露面,我的钱财都归你不成么?”
月娥嘴角抽搐,尼玛这个古代,将女人一生都锢禁在家里,相夫教子,纵有才学,想出来做点事比登天还难,遭受世人非议。
庞新逸何许人也,他是天下学子中的佼佼者,心思缜密,有着过人的聪慧。今日踏进茶楼,眼光一扫,就深感这里鱼龙混杂,波谲云诡。他有些隐隐的担忧,决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处于潜在的风险中。
表哥吹气如兰的气息在耳边厮磨,撩得肌肤痒痒的。月娥缩了缩脖子,与他四目相对,心头一热,毕竟是亲人才会这样关心和担忧自己,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
对上那双清亮如星辰的眼眸,庞新逸觉得脑袋“嗡”地一声,耳根泛红,瞬间坠入这清澈的波光中,不能自拔。
“表哥,我以后少来就是。听闻你已高中状元,恭喜恭喜。可否教一下表弟,我正在给他寻学堂。”
庞新逸闭上眼睛,收敛了一下荡漾的心旌。心里泛起酸味,沉声问:“他多大了?”
“快十一岁了,也甚是可怜,被辽军害得家破人亡,父母家人都已不在人世。”
原来是个小可怜。庞新逸轻吁了一口气,舒展了眉眼,宠溺地看着月娥,柔声道:“你勿须担忧,我倒是认识两个书院的祭酒,可以担保他去书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