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这里还在半山腰,马车上不去了,只能步行。”新逸浑厚磁性的声音传来。
他含笑走来,穿着一件淡蓝色长袍,腰间系着一块莹白光润的玉佩,儒雅斯文,一张俊美的脸像三月的桃花,白里透红。
书染斜背着一个大包裹,手拿一把油纸伞,站在他身后。
“表哥…”月娥亲昵地招呼道。
宇轩顺利进入岳麓书院读书,全是表哥相助,她心里感激。
草坝子中间有一个茶亭,摆了两张桌子,可能是提供给上山烧香的人歇脚用的,里面已坐了几个人。树林中几棵粗树枝上,已拴好了两辆马车,一辆牛车,还有几匹马儿。
草坝子边上有一条陡峭的石梯,悠长得像一条粗布带子,盘旋曲折,穿过树林,缠绕着葱茏的山峦,通往看不见的山颠。
月娥伸手指向那条石梯路问新逸:“可是从这条石阶上去?”
“是…上山去报国寺的信众,论身份何等显贵,都只能从这里步行上山。”
那蜿蜒的羊肠石梯上,已有一些人在缓慢艰难地攀行。
“理应如此,心若不诚,何必上山去求神拜佛。”月娥了然点头,清声道。
新逸望一眼盘山而上的石阶,一双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柔声问:“你能行不?”
“行,沒问题。”
月娥自信满满,精神抖擞,每天早起坚持跑步,可不是白瞎的。
“走吧…”新逸微微一笑,转过挺拔的身姿,优雅地迈开了脚步。
“马车很重要,你留此便是,有冬梅在呢。”月娥看着犹豫不决,不知是留下照看马车,还是跟着上山去的东方硕道。
说完,她轻盈地跟上了表哥和书染的脚步上了石梯。
冬梅提着包裹给了东方硕一个放心的眼神,紧跟在月娥身边。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上山的石梯,地面有些湿滑。
往上望,走在前面的行人仿佛就在头顶上方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