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一个上午就坐在窗边的榻上,拿着一本书,看了几页,看着看着总是走神。
这些天来,也没有五更早起晨跑,因为醒不来。晚上睡觉总是做梦,各种乱七八糟的梦境醒来后一个也记不清。
起床后就像没睡过觉一样,还是感到疲倦。全身力,走路脚步虚浮,像不是在地面上行走,踩在棉花上一样。
五更鼓响,冬梅进来喊娘子起床跑步,见她理也不理,翻个身,头转向里面继续睡觉。
冬梅只好作罢,退出去等娘子睡醒。
月娥抬头望向精美的雕花窗桕外,外面院子里的环境很好,花团锦簇,绿树成荫。
左边的那处流水的石壁已封好,不再有流水声,装成了一壁石画。池子也全部填了泥土,种了一片桃林。
在这炎炎夏日的上午,坐在清凉的桃树下喝茶,看书倒是个好地方,但她沒有兴致去。
蓝天白云下,一只知了在窗外那棵枝桠交,郁郁葱葱的大树上叫得很起劲。
它歌声嘹亮,一会儿像汽车按的喇叭声,一会儿又像受惊后的尖叫声。
月娥一下子发现了它的藏身之处,专注地盯着它看。
那只小小的知了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一般,突然在树上使劲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月娥沮丧地收回眼神,心里就有了一阵紧似一阵的说不出的不安。
好久未见到元平差信使来了,他怎么样了?还好么?
昨晚迷迷糊糊又梦到他了,就是总也记不清梦到他的具体情景,又好像他在跟人厮杀,身后是血红的一片颜色。
他受伤没有?燕山关攻下了吗?
想到攻城,月娥仿佛又看到了断肢残臂,血流成河。一块一块的尸身,一颗一颗的人头,凄厉恐怖,阴森诡异。
她的心突的一惊,赶紧摇摇头,让自己的意识回归当下。
元平,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