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大喜过望,站起身来,“小僧去给二位施主磨墨去。”
月娥与七爷见僧人磨墨,也就放下茶杯,走进屋去。坐在僧人已磨好墨的方木桌边,就着一方砚台,各自默默抄写经文。
宁静的气场下,渐渐的,七爷怦怦直跳的心安静下来。他在绢纸上泼墨挥亳,小楷字写得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
夕阳西下,在浑厚绵长的暮鼓声中,月娥和七爷各自抄完一部经书。他俩舒心地放下笔,将经书整齐地放到书架上,就像并肩工作的同门师兄一样自然友好。两人净手后,与僧人作别,同归一墙相隔的后院客房。
七爷躺在窄小的木板硬床上,一合眼,那个袅娜多姿,雅致端庄的娇柔身影就翻来覆去在脑海中出现,搅得胸间怦怦直跳,脑中嗡嗡作响,一夜未曾安睡。
三更后,靠着房门打瞌睡的阿松惊睡过来,他揉揉眼睛,轻轻走到七爷身边:“爷,您说三更下山,这就下么?”
七爷翻身下了床,一国之王爷,在这异地他乡,有太多事需他要处理,行踪也要隐匿慎重。
五更时,安静的寺院敲响了洪亮悠扬的晨钟,阵阵钟声唤醒了沉睡的群山。
月娥闻钟起床,穿好衣裙,就着一桶凉水洗漱一番,跑到大殿。仿佛回到了从前在寺院里的学习生活,一炉焚香,一卷经文的快乐日子。僧人们已经在大殿集合了,她悄悄进去,站在最后一排角落,跟着僧人们上了来到此世间的第一堂早课。
吾心安处是吾乡。
早课毕,她去斋堂吃了早膳之后,到正在打坐的老和尚禅房门外拜了三拜作别。整个人像吸收了好营养,容光焕发地下山了。
收复燕山关的捷报传到朝庭,举国震动,君心大悦,下诣召燕王进京封赏。
瑶华宫里,周贵妃坐立不安,走来走去,牙齿咬得咯咯响。
燕王进京,何等大事,直接威胁到她儿子的储位。
都是那个刘月娥惹出的事,制造出劳么子炸弹,帮了小兔崽子彻底翻身,她太可恨了。
想到这二人所为,以及将来法预测之事。周贵妃如针芒刺,欲除之而后快。
听说那刘月娥在状元郎府上,与庞新逸定有婚约,受他庇护,自己还不能让人觉查到是她对状元郎家眷动的手,将来焱儿还要争取到成都府那一帮官员的支持。
用五公主来铲除刘月娥再好不过,五公主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即使是人人都知道了是五公主下的手,干她何事。
“贵妃娘娘,五公主进了院门。”阿谣进来报道。
周贵妃点头,阴沉的脸上立即变成了和蔼可亲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