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漱了口,对着一盆温水洗净了面。
玖眉帮她脱下一身挂扯得褛褴的长裙时,她看到自己雪白的肌肤上被碰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大腿,膝盖,手背多处被磨破了,渗出血来。她不顾疼痛,咬着牙迈进浴桶里,将自己清洗干净。
玖眉给她送进来一套亵衣亵裤,又拿来了药膏给她抹药。
月娥靠在榻上,看着窗外翻滚的浪花,慌恐不安袭来,这都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除了秋水共长天一色,不见半点城廓痕迹,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
自己遇害莫不就是这伙人设计的?其目的是要掳走自己,又转念一想,自己一介女流之辈,掳走自己又是为何?
她当即翻脸,指着玖眉怒道:“你们是何人,要带我去何处?冬梅在哪里?莫不是遭了你们毒手?”
玖眉收起药膏,一言不发,看她一眼,走出去关上门。
尼玛,是些什么人呀,对自己下手。
从他们对自己的言行举止看,并不像要害自己的性命。那男子若是要害自己的命,山谷中动手,或将自己丢弃在山谷中不管就行。
确信了这一点,月娥的胆子大了些,对着门外高声大喊:“来人!”
门帘一晃,进来一位身穿墨色绸锻衣袍,腰间系着一块光润的黄色玉佩,身姿修长,挺拔如松的男子。
他的墨发用一枚雅黄水透的玉簪绾起,更衬托出他的脸色和脖颈上露出来的肌肤白净细腻,发出珍珠般的光泽。他的眉眼很精致,像画的一样,亮晶晶的瞳仁灵动得像珠子一样吸引人。
月娥怔怔地看着他,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
男子姿态闲雅,走进来有些慵懒地靠在榻边,柔声问:“娘子,何事?”
他的声音很耳熟,容貌也很面熟,月娥呆呆地望着他,心里开始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遍所有认识的人,还是想不出来,这人倒底是谁。
“你是何人,要带我去何处?”月娥盯着他的脸,沉声问。
……
“水中月茶楼”的铺门刚开不久,一楼大堂已如常般宾客满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