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门帘挂起,顿时天光直透屋内,四角都看得清楚了。
月娥略微整理了一下睡得褶皱的衣裙。以手作梳,将一头长发胡乱地挽了一个髻在脑后。
很快,芙娆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放在桌上,退了一步,还是依旧沉默。
月娥看向托盘里,只有一盘肉馍。
“去哪里洗漱?”
芙娆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月姚怀疑她是哑巴,提裙就往外走,芙娆迈前一步拦住了她。
月娥指着昨夜洗过的那桶浴水,再指指自己的口和脸,意思是要去洗漱。
尼玛,好好的人变成哑语了。
芙娆摇头,将脸转向一边,坚实地拦在她面前。
早上不漱口吃得下东西么?月娥语了。
她提起茶壶,将昨晚还剩下的一点冷茶水用来漱口。
漱口水刚想吐进浴桶里,看到了芙娆可惜的眼神。她想了想,忍住了,含着漱口水走出帐外。
将漱口水吐在帐外干涸的沙漠上,瞬间,水浸下去就不见了踪迹。
她啧啧一声,再抬头望去。大漠清晨的天空碧蓝如洗,不见一丝云彩。
极目所及是限铺展的沙丘,层次分明,丘脊线平滑流畅,直到天尽头。
不远处,一个辽人提着一只射下来的大鸟,扬起头对着鸟脖子大口地吸食鸟血,像饮甘露一样,咕噜地吞下。
月娥的胃一阵翻滚,赶紧调头。
七爷从一处帐篷后走过来,他的脸在背后似水的沙丘中如一块莹白发光的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