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逸咬牙切齿道:“宫中高位之人为何将月儿出卖给敌国?难道月儿动了他们的利益?月儿手中有何密藏是北虏千方百计想得到的。”
书染脸色铁青,忿然道:“大少爷,辽军将娘子防控得甚严。我探了几次那道小角门,都未能遂愿。昨夜刚接近,还险些被他们发现,幸亏我躲得及时。那院墙上,院门里外,甚是连院子里的那棵乔木树上,都潜伏着辽军的隐卫。”
新逸按住自己狂怒的心脏,理智告诫他,此时急不得,乱不得,救出月儿方为上策。
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压抑住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方才回归清明的心神,眼睛里有了一道凌厉的精光。
“没想到月儿会是被宫中高位之人出卖给敌国的,这其中有何重大隐秘,出卖者犯下的是叛国罪。如今月儿身陷敌国,我必须得管,必须得想法子救她出来,带她回家。”
书染坐在桌子边,单手撑着下巴,拧眉沉思。
“若是带娘子冲出院中防守,就会遭到街上的辽军围剿。若是能突围到城门,四处城门也驻防了辽人重兵。即使掠过了城墙,城外还驻有几万人的辽人骑兵。娘子不会功夫,身体娇弱,在与敌冲杀颠簸中刀箭眼,极有可能受到伤害。”
新逸深吸了一口气,将月娥写的纸条叠好,放入怀中。
“那就从暗中悄悄去,想法将她隐于城里,混迹在人群中出城。”
“可是他们若是发现娘子失踪,缉访刺探,全城搜查戒严,仔细盘查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新逸面色肃沉,趴在桌子上不停刻画,书染也低下头来细作商量,两人一直缜密策划到日落西山。
……
月娥回到房间,阿松和一名侍卫跟在她身后,两手抱满了衣料走到门口。
穿得花枝招展的玖眉见了,扭着腰走到门口接过阿松手里的衣料,又让那名侍卫将衣料放到椅子上。
阿松和侍卫放下衣料后默然离开。玖眉看向里屋,暗想,如今王爷待娘子亲厚,自己不能轻慢了她,免得惹王爷心里不快。
她端起半盆清水进了里屋。
“娘子,外头回来汗了,请先净一净手。”
月娥微微点头,坐在木榻上洗净了手。
她边用帕子擦手,边看了一眼玖眉的脸色,如今见她比以前温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