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也很担心她,轻声道:“扎哈…我们跑散了,不知她此时在何处。”
“七王叔,明晨,侄儿带人去找她,我要扎哈姐姐给我制刨冰吃。”
“好。天明,你带几个人去找她,若是能找到,孤就将她赐给你。”七爷喜爱这个勇敢的侄子,立刻慷慨大方道。
梓阳大喜,急忙给七爷跪下,叩了三个头,开心道:“侄儿多谢七王叔成全。”
少年的脸上挂着微笑,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战场上的惨烈悲壮。随即他又想到了美食,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向月娥,寻思着怎么向七王叔开口,请求将这位做得一手美味佳肴的厨娘一并赐给他。
他心念至此,还未开口,七爷的眸光已森冷起来,寒冰一样盯着他:“滚一边去,还不去睡觉。”
“是。”梓阳应了一声。
七爷忽然变脸,吓得梓阳连滚带爬找到远处的一棵大树,靠着半躺下来。他实在太过疲惫,闭上眼睛就沉沉入睡。
七爷重又坐在月娥身边,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睡醒了?为何不问问他的伤势?”
“你都不问,我问什么?再说百里郎中已在给他治伤了,若是郎中都治不好的伤,我问了还不是白问,何况我自己还伤着。”月娥冷冷说完,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
他真是想多了,她与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相逢于陌路,心怀各异。自己的处境已如此不堪了,何必再去招惹猜疑。
七爷一时语,身心俱疲,坐在石头上闷目养神。
百里郎中给桑嘉治病忙了大半宿,终于从帘子里出来。他刚坐在篝火边歇了几口气,就听到七爷的声音:“娘子的脚受伤了,快给她包扎伤口。”
百里郎中急忙站起来,进帘子里去拿出医箱,给月娥包扎好了破皮淌血的两个膝盖,青肿的左脚踝,已是晨光熹微。
天色微明,士兵们出去将马车里的食物都拖回了林子里。虽然草地上有大批死伤数的马儿,所幸路上带的食物损。
兵士们在树林中埋锅做饭,烙了简单的馍和熬了米粥。吃过早膳,七爷问身边的侍卫:“派去探路的斥候回来了么?”
“除了嗒嗒儿一人回来,其他斥候都没有回来,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嗒嗒儿报信说他们探了一百五十里路,照常虞。昨日,我们行至这里宿营,多行了三十多里。”贴身侍卫简格儿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