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嘉立刻像见到猫的老鼠,缩着脖子,躬着身,小声道:“父王。”
看到长子回来了,耶律长鸿皱着眉头,面带威严,沉声道:“跟老子到书房来。”
桑嘉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恭声说:“是。”
到了书房,耶律长鸿挥挥手,下人们全都退出屋去。
他坐在铺子着绣花软垫的雕花木椅上,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低喝一声:“没用的东西!这次你跟着在草原上被契丹军伏击,就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往日老子是怎么教你的?还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天天到他府上去混,出息了?”
桑嘉面对父王劈头盖脸地骂,心里惶惶不安,低声禀告:“儿臣对七王叔出过手,射中他手臂,后来被百里郎中医治好。上次没有成功,还差一点暴露,幸亏有人相助才脱离险境。”
耶律长鸿警觉地眯起了眼睛,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何人相助你?他有何目的?为何会相助?”
威压之下,桑嘉不敢有丝毫迟疑,脱口而出:“此人暗中助儿子引开追兵后,跑得影踪。儿子也不敢冒然去寻找。”
他情急之下,撒了谎,只想护住娘子,不要被父王误解。
耶律长鸿如鹰枭般的目光盯着儿子英俊的脸颊,心里也是奇怪了。自己不曾派人去他身边去协助,就是担心他年纪轻,受不住压力,可能根本就不会对老七动手。
他森冷地说:“既然有人知道你动过手,如果你见到此人,不管是友是敌,都得想法将他灭口。”
桑嘉抬起迷惑的眼睛,不解地问:“父王,他救了孩儿,不就是救命恩人么?”
耶律长鸿斩钉截铁,不容置喙道:“不清楚他是谁,有何目的,就凭不能让他以后抓住把柄来要挟你,就不能留下活口。宁可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人”
桑嘉脑门上渗出一层细汗,细思极恐。幸亏自己灵机一动,没有说出娘子来。否则,她定会遭到毒手
他唯唯道:“是,孩儿记住了。”
耶律长鸿端起书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菜,站起身来。
他刚转身,想起这两天朝堂上吵得沸沸扬扬的事,有必要告诫儿子,又坐了下来。
“老七府上那位虞姨娘的大哥,这次犯了大罪,公然敢去强奸一位国子监的书生,简直是目王法,胆大包天。谁给他这样天大的胆子,敢这样仗势欺人。国子监的监生将来是天子的门生,怎能任凭一个赖欺负了。如今那帮学子将折子已送达天听,你以后少去老七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