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王爷软禁的人,就一定要看管好。特别是不能让侍候她的婢子视院子里的规矩,对她忠心耿耿。
月娥倔强地扬起头,双手护住窝呱儿,决不松手。双眼冒出灼人怒火,与管事嬷嬷对恃着。
“娘子,你因何住在这里?这里是客房。老身活了几十年,从没有听说过那家的客人手伸得那么长,去拼死拼活阻止主家教训不听话的婢子。”
月娥愣了愣,听这老婆子的口气,她倒是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原因呀。
她坚决地揺摇头,“别人如何我不管,窝呱儿的事我遇上了,就是要管。你若是想打死窝呱儿,就先打死我吧。”
管事嬷嬷怒不可遏,对身边垂着头,不敢发声的婢女喝道:“你们个个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上去将娘子带回房间去。”
“是。”几名婢子应了一声。挽袖上前,两人抓胳膊,两人抱腿,架起了月娥。
月娥拚了命地挣扎,大声喊道:“你这死老婆子,你今天若是打死了窝呱儿,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管事嬷嬷闻言暗自吃了一惊,王爷叫她管理好院子,若是娘子被她看没了,如何向王爷交待?
她对几名婢子摆了摆手,月娥被粗暴地扔在地上。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
她指着窝呱儿,喘成一团,上气不接下气道:“她是因我而被你责打…你今天若是…打死她,那就先打死我。”
管事嬷嬷铁青着脸,暗忖:若是坚持打死窝呱儿,娘子寻死觅活怎么办?到时,王爷会不会怪罪自己?
没把握的事,还是缓一缓。
她冷笑一声,“娘子既然这么拚命护着这个贱人,老身管不了娘子。来人,将窝呱儿暂时关进柴房,她是死是活,等王爷回来定夺。”
“是。”两名婆子拖起窝呱儿往柴房而去。
月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直喘粗气。
七爷阴沉着脸坐在马车里。刚才在菜市口目睹虞大宝被斩,那颗鲜血淋淋的人头使他的心情极度烦闷。
虞大宝曾经也是意气风发,对自己挖空心思的讨好,他应该算是自己的人。可如今迫于内外压力,自己不但保不了他,反而被他那点破事弄得受人诟病,指指点点,险些污了名声。
那名监生唱了那一出,还在国子监好好读书,虞大宝却人头落地。他不信,这一切没有人在暗中操控,其矛头指向的是自己。只因自己燕山关失守,损兵折将,又摊上监生闹事,老皇帝没有像以前那样护犊子了,对他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