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捏紧了拳头,胸中翻腾着怒气,一定要扳回这一局子。
日暮西坠,王爷回到王府,直奔日勒客房。
“王爷吉祥!”院子里的奴婢们全都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七爷沉着脸,扬了扬手。
管事嬷嬷没有站起来,她膝行两步,伏地禀告:“老奴将窝呱儿关进柴房,原因是她不听老奴讲院子里的规矩,老奴请求王爷定夺,如何处置她?”
七爷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不悦道:“你这老妪,管了这么多年的院子,倒是转回去了,这点小事还来烦孤。她是死是活,你不会自己守夺么?”
“窝呱儿不服管教,坏了规矩,为以防效尤,老奴罚她打板子,直到打死为止。被娘子拚命阻拦,老奴措,才请王爷示下。”
“起来吧,兰心嬷嬷有伤在身,先下去休息。”
“是,老奴遵令。”
没有什么比王爷的软语慰言更能使兰心嬷嬷扬眉吐气,她叩了一个响头,急忙从地上爬起来。
七爷一甩袖袍,疾步进了屋子。
月娥坐在桌子边,看到王爷进屋,放下手中的书,款款站起身,屈了屈膝,落落大方地行了礼。
七爷看着眼前人,穿着银灰色的绵布薄袄,戴着妇人的面具,乌黑的长发随意挽了一个髻子。既使是这样简约的装束,她的一举手,一抬足,也难掩清雅之气。
他伸手拉住了月娥的袖角,眼角有了笑意,温声道:“月娥,勿须多礼,坐着吧。”
月娥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七爷,小心翼翼道:“王爷,我想向您求个人情,放了柴房里关着的窝呱儿。”
七爷皱起眉头,凝重了脸色,摇头道:“管事嬷嬷管教奴婢,按规矩行事。你不必多管闲事,左右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而已。”
他从不会去插手阻止管事嬷嬷管教下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府里管事得力,才能守好家规。
月娥气极,从没有看到过,为这样小事就要夺人性命的规矩。
她义愤填膺,猛地站起身来,沉声道:“王爷,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可再来。窝呱儿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们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