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只是觉得那一对璧人坐在一起的画面太过相配,实在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沾沾喜气。”
他话是这样说,可语气却不见一点欢喜。
与此同时,对面席座上的梁见听见他这道声音,手中刚拿起的酒杯也“咣当”一声掉落在案上。
里头倒满的奶酒撒了他一身,空洞的视线直直掠过人群落在斜对角的秦隐身上,他抿紧了嘴唇。
众人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纷纷不明所以地看着。
偌大的王帐之中,好像只有那二人心知肚明他们方寸大乱的是什么。
梁见和奉永公主的衣袍上都被泼了奶酒,案上弄的一片狼藉。
乌达王见状并没有留他们继续待在帐里,差人带他们回了寝帐,刻意叮嘱了梁见要小心对待新娘子。
梁见的脸色从方才那会儿起就不怎么好,出了王帐之后被风一吹,嘴唇上的血色也。
奉永公主看了他一眼,连忙让身侧侍奉的人递上伞,自己举着伞柄在梁见头顶,替他遮去了风雪。
谁知梁见态度疏离,缓缓往旁边挪动半步,任由漫天砸下的风雪落到肩头。
“赫苏儿双眼不能视物,还请公主先行一步。”
奉永公主这才仔细观察起他的双眼,瞧见他空洞的瞳孔神,宛如一汪死水,当真是个瞎子。
“你…”
前来和亲,是朝中一众男子决定的事。
奉永公主来此地之前,都不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谁,更别说了解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心中有些落差也属于人之常情,踌躇一阵想清楚了许多事情,又悄声息地凑上去把伞打在了梁见头顶,“一起走吧。”
他们还当着奉永公主随身侍女的面,哪怕有再多缘由,梁见也不好推辞。
由她打着伞一路漫漫回寝帐,装着满腹心事,连身后跟着别人都没发觉。
进到寝帐之中,才感觉风雪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