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文行了一礼,刚要叫“少奶奶”,又愣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张大人审问我们后,说我们没有大,但跟着郑逸也做了些坏事,所以打了我们各人二十大板。”
书文长舒一口气,“虽然腿还是很疼,但我和又青都很庆幸能从郑府里逃出来。”
书文和又青对视一眼,“听说,郑逸在昨晚不知怎么回事,没被看住,撞墙自尽了。”
安媛陡然想起昨晚的梦来。
“少,嗯……安娘子,我和又青来,是实在没有出处了,小时候家乡发了洪水,我们在逃灾路上被卖到郑府里,爹娘倒是得了五斤小米,只剩我和又青在那非人的地方……”
“我们并不想回去,安娘子,听说您身边没有侍候的人,我们两兄弟才来找您,想……”书文低着头道。
“我身边暂时不需要侍候的人,更何况,我的夫郎伴在身边,随时都在照顾我。”安媛遗憾拒绝,书文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颓丧地低下了头。
安媛心中微软,两个男人,刚从牢狱之灾中逃出来,没有家回,没有亲人照顾,身上一点钱都没有,能去哪儿呢?
安媛从怀中掏出张彧当初给她的一百两,“这是张大人在郑府给我的,你们的钱应该随着郑府的钱一起抄了,这一百两就当是郑府欠你们的。”
书文脸涨得通红,“娘子,这不好吧。若是让您夫郎知道了……”
“妻主让你们收下你们就收下吧。”司易走了过来,“妻主身边确实不需要人侍候。”
书文愣住,看向安媛,后者笑着道:“这是我的夫郎司氏。”
书文结结巴巴道,“多谢司相公,多谢安娘子。”接过那一百两银子,两人行了个礼,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街道人群中。
安媛转头回房间路上,正好遇上出来吃早饭回来的黄先生,黄先生满面红光,“安媛,郑家死得其所,圣上英明啊!明日咱们就动身去琼州。”
安媛巴不得早日离开红石县,倒是几个同窗没能亲眼见到郑家处决场景,有些遗憾。
在安媛几人动身去琼州后的第五日,张彧终于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
该砍头的砍头,该拷起来的拷起来,该打的也打过了。
张彧面色复杂地看着一箱箱银子被抬上船,夹岸的百姓还在磕头欢呼圣上的英明,她死死压住抽动的嘴角。
她那花钱如流水的老哥居然因为爱花钱促成一桩好事,也算是积德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