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乖了,你又不笨,肯定知道朕为何一月才来三、四次,别让朕说那些难听话……”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宠溺得从上方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的,皇帝说的没,所谓的难听话,她都懂。
后宫讲究雨露均沾,虽总有例外,但绵期晓得那样例外的机会并不会属于现下的她。
父高职,家世卑微。
他宠给的多了,反倒只会让她四面楚歌,福消受。
想到这一重,她不免心里有些感叹,半天也没再说一句话。
皇帝见她不语,本欲再劝她两句,却陡然意识到怀里的她只穿了薄薄的两件单衣,他心疼地轻斥她道,“入冬寒凉,正是多病之时,你怎的却这么不爱惜自己?”
“臣妾……”话顿住,绵期心想刚才的“忍”字没有成功引到话题上,这次的薄衣她定要成功,故胡诌了句敷衍他:“臣妾怕热,不喜穿那么厚。”
“假话。”他扳正她的身子,关切道:“朕是男儿都觉得冷,你这个小人儿却怕热?莫等了,咱们赶紧下去,让你的宫人马上给你寻件厚衣来穿上吧。”
绵期不走,死死抱住他,满脸畏惧心虚,“皇上,臣妾真的不冷……!”
她这话方一出口,就感到男子宽厚的手心搭在自己纤瘦的手背上,而她冰冷的手背就这么轻易得出卖了她。
怒意侵染皇帝面庞,他看着她微扬了声调,“这就是你说的不冷?”
不再理她的阻拦,他强硬拽着她下楼,两人到了偏厅中,皇帝命一个当值的小宫女去取一套夹袄或薄氅给绵期,小宫女愣了几秒,才往绵期的内室中寻去了。
此刻的绵期,外表虽然惊慌不安,内心却是比安然淡定。
幸好她算准了皇帝来看她的规律,知他这几天如意外定会来觅香阁,故才刻意穿得薄了,但也只是显得薄,实际上因她选择的都是不透风的布料的衣物,所以她并不冷的。
适才,她一直拿着狼毫笔,开窗习字,所以手才会变凉,也让皇帝认为她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