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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她正在房里准备皇帝生辰礼物,却突然接到了德馨宫传来的消息。
她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原来是太后希望她主持准备一些西北菜,在傍晚峻王进宫时,可以母子同用。
不过这并非太后的主意,而是峻王在均州——峻山呆过两年,吃惯了西北菜,回京后吃不到正宗的,故有些遗憾。
太后想起曾协助皇后置办西北菜式的杜夫人,故向峻王提出不如由她出面,让那留在宫中的西北厨子做一桌菜。
峻王一听太后说的是绵期,心中大喜,面上不动声色得立时应了。还向太后说不能让绵期白白操持,想请她一起用膳,太后自然答应不在话下。
准备西北菜不难,毕竟经过端午宴席,她和那个师傅关系培养得很好,但困难的是她居然要和峻王一起吃饭!
心中不愿,可偏偏太后懿旨她又左不过,故她前往时,穿了一身对襟的灰绿色略显老气的罗裙,头戴素钗,想要尽量使自己黯淡一些,不过分引起峻王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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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雕花圆桌前,太后坐在最内的上位,峻王坐在太后左下首,绵期因要尽孝义,帮太后布菜,故坐在太后的右下首。如此下来,她便是和峻王面对面坐着,所以整餐饭她吃的很不自在。
峻王长得五官精致,倜傥潇洒,没有皇帝的冷漠冰冷,外在气质属于十分阳光亲切的类型,不过他再怎么英俊,绵期却是懒得多看他一眼。
连起码的注视都没得到,峻王便有些不满了。
他用瓷匙舀起一块滑不溜揪的豆腐,别有用意地笑赞:“杜夫人寻得这厨子的手艺果然精湛,单看这块豆腐吧,出锅形状却一点不散,嫩滑简直犹如杜夫人的凝脂水肤……”他暧昧地看了绵期一眼,才把豆腐煞有介事地填入嘴里,现出一个沉醉受用的神色,道:“味道果然也是鲜香可口!看来本王要好好赏赏这厨子了。”
“吃豆腐”的含义表达的太明显了,绵期听出来了,太后自然也听出来了。但她看太后眼睛微垂,姿态优雅地吃东西,并没有任何表示,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这餐饭吃下来,还不知这狂狼子还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该如何自处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