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舞虽然面色可怖,但声音却是袅袅柔柔的。当听见绵期问她的病情,她竟愧疚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宛若一首婉婉转转的南歌,和她瘦削含媚的身段相称。
她道:“十七天前,奴婢突然高热不止,三天后,热虽退了,但身上的毛病却不断,除了咳嗽、乏力,奴婢每日都感觉晕眩喉痛。”她脸上现出一派哀伤之色,顿了顿,竟又埋怨起自己来,“奴婢真是个不祥之人啊……自己这样也就算了……还传染连累其他姐妹受苦。”说到这儿,鱼舞便自责地说不下去,眼中“噗哒噗哒”地淌下泪。
见状,桐语心下不忍,正欲上前安慰,却被绵期不动声色拦下了,随后,她仅对鱼舞笑了一下,客气说道:“这边没你的事了,我们再去其他人房中看看,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鱼舞闻言,起身相送,待二人出屋后,她便按照原先的样子将门从内合上了。
接下来绵期等人去的是主屋,通过青佳的告知,她知道这里面住的是大宫女玉壶和小萧。
因为两人门窗皆是敞着,没了屏障,青佳这一回,竟毫顾忌地就跳进屋里,隔着一道素色花草纹的旧屏风向里面大喊两人的名字,并高声简单地说明了来意。
绵期迟疑片刻,便跟随青佳进屋来。
半晌,两个精神不好的女孩子互相扶着,从屏风里绕出来。她们面色苍白,然而却不像鱼舞那样难看、可怕。
两人从刚才青佳的喊话中,已听出绵期是何人,现在见了,立刻行了大礼。
绵期吩咐她们起身,随即像上次一样,参观完两人的房间,也向两人问刚才她问过鱼舞的两个问题:什么时候染病?都有什么病征?
玉壶嗓子哑哑地,率先回答道:“奴婢是十天前发的症,症状是喉痛和头痛,浑身乏力。”
“奴婢早些,大约是十四天前发病的,症状和玉壶姐相仿。”小削有气力地说道。
告别二人,随后绵期又走访了住在其他几个房间的宫女们。
她发现她们患病时间基本开,症状相仿,疑似是互相传染,得的也应该是同一种病。
故如果按张院判所说,八人患的都是热伤风,那也没什么,因为热伤风本也能互相传染的。
不过有一处,绵期却是怎么都想不通的,等下葛太医到了,她自要好好问她一下才是。